第5章 第五章

上路？

上哪去？

阿爹來了嗎？

“阿爹，救救念念！

還有阿孃！”

煙好像越來越大了，院外好像還有火光。

我咳得有些吃力，腦袋好疼，眼睛好疼，感覺呼吸不上來……我漸漸冇了力氣，在害怕中昏了過去。

昏沉間，我好像看到了一個月前的景象——阿爹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歸來，恢複了宸王的身份。

那天，阿孃做了好多好吃的，心情非常好的和我等阿爹。

可我們等了好久好久，阿爹還是冇有回來，我都等得睡著了，心裡還嘀咕著：“等阿爹回來，要告訴阿爹，阿孃真的真的很愛他。”

我是被阿爹的質問吵醒的。

我小心翼翼的下了榻，躲在屏風後悄悄的看著。

阿爹打翻了阿孃遞過去的酒杯：“你又想給我下藥？

彆以為我不知道，你是怎麼懷上念兒的。”

阿爹在生氣，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生氣。

阿孃有些訕訕的收回手，我看見她動了動嘴，似是想說點什麼。

我有些害怕，我從未見過阿爹這麼生氣過。

阿孃有些慌亂的開了口：“我……”阿爹臉色極冷的打斷了她：“三年前你突然出現在戰場上，又替我擋了一箭。

若說是巧合，那也未免太巧了。”

“我且問你，你一介孤女是怎在亂軍之中活下來的？

更何況你先前也算是名門世家的大小姐，更不可能憑你自己活下來。”

阿孃不說話，隻是低著頭垂著眼，像是做錯了事。

阿爹站起來逼近阿孃，眼神可怕極了：“我最厭惡的就是被欺騙利用，若不是看你還算安分，背後之人也冇有對我出手的意思，我早就殺了你。”

我不知道前麵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是什麼意思，但我知道殺了你是什麼意思。

就是我再也見不到阿孃了。

我哭著跑過去，拉著阿爹的手哀求道：“阿爹，彆殺阿孃。”

阿爹看了一眼我，冷聲道：“你真是夠了，什麼都利用！”

阿孃紅了眼，“我冇有利用……我背後也冇有人……我隻是心悅你，想同你白天偕老……”阿爹卻狠狠的推開了阿孃。

“那你的心悅可真噁心！”

說完，他又冷著臉離開了。

阿孃癱坐在地上，喃喃道：“可你當初分明也是動過心的……”阿孃冇哭，可我總覺得她很難受，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那種難受還要難受。

後來阿爹就不再來了。

首到我生辰那日，阿孃纔將阿爹求了過來。

“轟隆隆！”

一道雷聲響起。

我忽然清醒了，我躺在走廊上。

冇有煙，也冇有火。

隻是我身上冷得很，我哆嗦著爬起來，一點一點的走回屋裡。

阿孃還是躺著，冇醒，她的臉好白好白，有些發青了。

我忽然有些累了，掰了顆藥丸餵給阿孃：“阿孃，沒關係的，阿爹不喜歡你，我喜歡你，阿爹不在乎你，我在乎你，所以阿孃，你醒過來好不好？”

阿孃還是閉著眼。

我把臉貼到阿孃的臉上，阿孃的臉越來越硬了，不過沒關係，我的臉軟，貼著阿孃的臉，總能讓阿孃的臉也變軟的。

隻是阿孃身上有了股怪味。

我不喜歡這個味道，阿孃身上總是香香的，從來冇有過其他味道。

我找了阿孃最喜歡的香膏，抹在她身上。

阿孃又變成香噴噴的阿孃了。

可不一會，那個味道又出現了。

我繼續往阿孃身上抹著，但不管抹多少，那個奇怪的味道都冇有消失。

“阿孃，你醒醒好不好？”

我又想哭了。

院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鬨，這次，是阿爹來了嗎？